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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来源:故乡  发布日期: 2008年1月24日
夜色水乡---周庄
大漠风烟

    周庄的夜晚是静谧幽寂的,游人绝大部已散去,狭长的街巷愈发显得幽深!巷子两侧老宅红灯笼发着晕晕的微光,远处一条黑郁郁的,只有高耸狭隘的一线天光投射到马头墙上,泛着灰白的光泽。
    往南湖方向走,长长的巷子只有我一人,陪伴我的只有红灯笼下那又斜又长的黑影子,随着脚步有节奏地左右晃动着。
    老宅偶尔丛门板缝里透出细细的亮光,时而隐约传出含混不清的说话声。狭窄细长的街巷,高耸的马头墙独贪了月光满泄的清辉,黑漆阴森,有几分的恐怖。
    漫步月夜下的周庄,情不自禁的让人的思绪走的更远。一个人在小街旁,看着那一排排的红灯笼,仰视那银盘似的满月,那些类似“海内存知己,天涯共此时”、“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蝉娟”等诗句,便像泉眼般涌起!汩汩滔滔的,不能抑制!
    这次来周庄比较仓促!虽然,细细品味是我一惯的作风,可此次真的没那么充裕的时间!所以就在晚上一人独享周庄的月光,欣赏中国第一水乡的风彩。
    以往人们看到那些关于周庄的介绍和描述,要么是阳光下、要么在朦朦细雨里。而我却想以独特的视角来描述,将对周庄的感受与朋友们分享!不想使读过的朋友长叹!
    对于周庄的美丽的依恋,不知有多少知名的摄影家、画家、导演把最奇的构图、最美的瞬间、最斑斓的色彩凝固、表现在他们的影像中,画布上,银幕里;不知有多少散文家、小说家或诗人用最感人、最丰富的想象,最华丽的文字贡献给读者。让游过周庄的人亲切;未来过周庄的人想往!
    我想让朋友看到的不仅仅是小船载客伴清歌的幽雅,我更关注那些摄影家的镜头、画家的眼神所忽视、或不屑一顾,而游客们却无遐光顾的那些朴素原始,平淡无奇的角落……
    我用心中流淌出的情感,记录潜意识层面那一幅幅或黑白,或浅褐色所散发出那陈寂纯朴的景象。
    品味秋夜下的水乡——周庄,那份恬淡,那份宁静,让人痴情!说来真巧,那天恰好满月,无风无云,游人更是希落。我独自漫步在古镇的老街上,聆听鞋子踩在青石板上发出那富有节奏的声响;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张厅门前。
    下午在张家门口的游人多得像赶集,几波旅行团导游讲解的声音此起彼伏,我凑过去听了几耳朵,也知道张厅的大致。夜晚的张厅门前,两只硕大的红灯笼把张家大门映装扮得喜洋洋的,仿佛是在过年。在旧时,大宅门前的灯笼都是白色的。只有重大日子才张灯结彩!迈进张厅高高的门槛,感觉和白天迥乎不同!轿厅 、饭厅、书房等灯火辉煌,晃乎当年张家兴旺时期再现眼前!即使是入夜时分,厅堂里依然是高朋满座吧,仆人丫鬟频繁穿梭于过堂之间,端茶上菜!主人与客人爽朗的笑声在厅堂上萦绕着……
    张厅的主要特色主要是具有“轿从前门进,船从家中过”的水乡风格,张厅的建筑,也深具明代特色,设计比较有创意;在前宅与后花园间有一座小桥,桥长约两三米,桥下有水道,仅可容一条小船通过,而后花园中的亭台楼阁,奇花异草,假山瘦石,应有尽有,令人目不暇给。园中有一小径,宽度仅可供一个人行走,却幽深之极,里面不见天日,隔数十步,才有一盏微弱的灯笼放下浅浅的光束,刚可以照路。
    我独自转到那“船自家中过”的后院,那里真是陈寂的一点声都没有!我在眼前的景象,或许当年张家发生危机,这小船可化险为夷!主人可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划了着小船由后院出河道逃匿,无人知晓。不得不惊叹设计者独具匠心!自家便是码头,仿佛如当代富翁豪府邸拥有停机坪无异!
    夜晚的张厅灯光昏暗,我一人走在张厅的后院,不知怎的,白天那么幽静淡雅的后花园,晚上却阴森森的有些怕人!仿佛这几百年的大宅门,也不会少了几多幽魂吧!
    从张厅出来,不远就到了富安桥旁边,周庄最富有特色的就是富安桥了。它始建于元朝,经过无数次的重修,据说沈万三的弟弟学万四也曾出资修过此桥。
    富安桥堍可见四座桥楼,这是水乡建筑的一种形式,桥楼的特点现在是商店和茶楼等公共性建筑。另外,因为桥楼倚桥而建,故楼内不设楼梯从桥上的石阶进入桥楼二楼。茶楼里已经没有游人,老板和小妹们正在吃饭。我看见三五个游人,余性未消,乘着一木船,正在排摄夜景!
    富安桥在江南水乡的桥中算是最富有建筑个性的古桥了,古镇上老人过寿,年轻人结婚都要从此桥经过,讨富贵平安的吉利之意。过了桥,我被一阵哀婉的琴声所牵引,来到了河道附近,才看到小石桥上,坐着一个盲人,五十岁上下,头发斑白,沉浸在浓重的伤感中!在桥下仰望去,那个端坐在椅子上的侧影,在月光斜射的银辉映照下,黑郁郁的,那只握弦的手,一下下的有节奏的摆等着,月光的银辉满洒在他的身上,与周边陈静的老宅、湾曲的河渠、交相辉映;那串串的红灯笼倒映在河道中,影影绰绰的,构成了一幅深沉的画面。光与影的交织,赋予极深厚的民俗意境!他的琴技可以说是近乎专业水准,琴声中饱含着情感,一唱三叹,哀婉沉郁,如泣如诉!此人一定是借琴述怀他曾曲折的人生经历!后来有人告诉我,他不是盲人,是个当地有名的文化人,因喜欢二胡,便伴作盲人!
    随着琴声的渐渐淡远,我走到了全福寺庙门前!可以说没有全福寺就没有周庄的名字。据说周庄在过去并不叫周庄,而 是叫做“贞丰里”。相传是在北宋年间有一周姓人箸姓佛教,舍宅而建了全佛寺,同时将周围几百亩田地舍给了寺院,四周百姓感其恩 德就将周围这一大片田地叫做了周庄。
    庄周的寺院也是江南最有特色的。全福寺院是建筑在水里的寺院。
    当年周迪郎功舍地而捐的全福寺,据说当时寺中有一尊江南绝无仅有的巨佛!在如来佛的掌心可卧伏一人,可惜大佛及佛国毁于五十年代。现在能看到的全福寺是1995年移址重建的。
    月光下的寺庙,静静的山门紧闭着。寺院整个是建在水中的,素有“江南第一水中佛国的”的美誉。
    由寺庙不远处,有家别致的小客栈,正走着,忽然里面走出一个行脚僧人模样的人,四十岁左右,着灰色僧袍,也许出来时候久的缘故,他的头发已经长了许多,七长八短的。 我问他:师父您是在家,还是出家!他说“出家”!那个师傅言称从五台山来的出家人,刚刚剃度不久,不愿意呆在山上,出来已经几个月了,就住在客栈里,老板很照顾他,房费很低的。和他攀谈中,他自认为对佛法本质理解的太浅了,又没有老师教授,不知如何修持!只能端正法相,持好五戒。他所以住在周庄,是因为喜欢周庄美丽的氛围,贪着眼前的月光、小桥和那小河上红波粼粼的红灯笼的倒影!
    周庄--江南第一水乡的月光,吸引着我为他吟咏,为他颂扬,水秀宅幽,月满古楼!
    千年古镇暮色幽,
    月洒清辉照迷楼。
    双桥富安江南韵,
    夜半琴声惹乡愁。
    沈张府第怀旧事,
    南社逸事酝绸缪。
    水域佛国名天下,
    周郎布施话春秋。